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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漠比艾滋病毒更可怕

来源:| 作者:| 发布时间:2015年10月30日

“爱与关怀不需要太多,对于艾滋病人来说,哪怕是一点小小的烛光,便可以照亮他们的世界。”这是爱之关怀网站首页以flash生成的题记。2006年12月27日,感染者、医生、志愿者,还有我这个唯一的记者,聚集一堂。聊起关予爱、婚姻和艾滋的话题。 我不想孤独老去

元旦前,阿志发来短信:“雪花飘散,凉意弥漫。怡人浅笑,似光灿烂。刻骨柔情,如星璀璨。祝你平安、快乐。”读着短信,心中感觉一片温暖,那个平静乐观的小伙子形象鲜明地出现在我的眼前。每次和他见面,他的平静都让我心生敬佩:他的坚强已超出了不少很有阅历的中年人,在与艾滋病病毒和血友病的抗争中,他是一个勇者。

阿志是爱之关怀网站的管理员、信息/教育/传播主任,每天通过电话或是网络接受咨询,安抚那些被艾滋病病毒打击的心灵。爱之关怀和人民医院共同开办了一个红丝带之家,是感染者们温暖的港湾。阿志告诉我,他们会定期举办一些活动,最近一次讨论的主题是爱与艾滋,欢迎我参加。

冷漠比艾滋病毒更可怕

2006年12月27日下午3时,我赶到聚会地点时,两张桌子四周都坐满了人,大家在轻声地聊着,气氛显得轻松自在。我扫视了一下,发现既有年轻夫妻,也有单身男女。我坐在阿志旁边,他告诉我:“还有些朋友要来,人齐了,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就自由发言。”等了不长时间,陆续又进来不少人,其中一个外国人和一个抱婴儿的女士引起了我的注意。阿志说,外国朋友叫柯文思,来自美国,做艾滋志愿者将近4年了,他是做进出口贸易的。而那位女士叫阿珍,爱之关怀的工作人员,算是婴儿的“养母”。婴儿是个孤儿,妈妈生出她不久就去世了,爸爸也丢下她不知跑到哪里去了。更可怜的是,她小小的身体里早就存活着艾滋病病毒。爸爸妈妈没给她起名字,大家都叫她小康,暂由爱之关怀照顾。小康有2岁多了,但还是显得那样瘦小,眼睛怯怯地望着满屋子的人。我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慈爱地将她抱过来,待了没多久她突然哭了起来,阿珍赶紧把小康接了过去。小家伙偎依在“妈妈”怀里很快安静下来,也许她并不知道生母已经和她阴阳两隔,但“养母”的爱让她不再感到恐惧。

人到齐了,大家开始自我介绍,我才发现坐在我两旁的人都是感染者,有些人已经感染8年多了,但外表和健康人没有什么分别。中年人阿成感染将近10年了,从我进来,他的脸上一直浮现着笑容,说完一段话不时爽朗地大笑一下。他说:“你们看我现在很开心,这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。刚确诊那时,自己痛苦得想要自杀,家里人都另眼看你,人还不是为个情活着?一个人被亲人疏离时,那份孤独可以把人闷死、愁死。就算是生命真要结束,我也不想孤独地离开。”阿成的话让大家的心情沉沉的。

张帆和爱人杨灵来自江西。张帆是某公司销售经理,经常全国到处跑,杨灵在另一家公司做财会,他们的孩子如今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。本来,这是非常幸福美满的一家,可是2003年的一次体检改变了他们的命运。“体检不久,同事们都拿到了结果,我却迟迟没拿到。后来我接到疾控中心打来的电话,说怀疑我感染了HIV,要我去做确认。那一刻,我傻了一样,这怎么可能?可事实谁也不能改变,如今我还在怀疑那个病毒是否真的在我体内。”杨灵神情黯然地看着身边的张帆。

张帆有些不敢直视爱人:“这次我发烧住院,多亏了我爱人照顾,原来体重下降到56公斤,现在又升到了65公斤。不过,感染3年来,我还是感到周围人的冷漠。我向当地疾控中心咨询病情,他们倒先问我有没有去献血、做手术,让我要管住自己。我问如何维持自己的健康,他们说不用,等着吧,他们的话让我感觉自己的人生是灰色的。到了广州后,我的脸上才有了笑容,这里的气氛让我和健康人之间感觉不到隔阂,我甚至可以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去宣传防艾,但在我的家乡城市我却不敢做。”说完,张帆呵呵地笑了起来。